虽然疼痛也是人体一大生命体征,但和呼吸、脉搏等不一样,它没有一个客观检测结果,而更多是一种“主观感受”。所以一种疼痛是否强烈,除了疼痛本身的因素外,还和当事人是否“耐痛”有关,而后者被医学上称之为疼痛阈值和疼痛敏感度。
比如遭遇同样的创伤,疼痛阈值低、敏感度高的人会马上疼得大哭大叫,甚至痛苦到发生休克;但如果疼痛阈值高、敏感度低的人,或许就觉得“咬咬牙还能忍得住”,神志依然清晰。
不过,一个人的阈值和敏感度,并不是绝对一成不变的。如果一个人在得到良好休息、情绪平稳的时候,他的阈值和敏感度就可能会发生变化,让他对疼痛的感受变弱,也更能耐受;相反,在高度焦虑、身体疲劳的情况下,也可能让他对痛觉越发“敏感”,“痛者愈痛”。
“所以对于疼痛患者特别是慢性疼痛患者进行治疗时,我们会很注意他们睡眠质量的改善。因为这不仅是疼痛治疗的一个指标,能大大提高患者的生活质量,改善焦虑程度,本身也能起到进一步降低其疼痛感受的作用。而相反的情况则是一个恶性循环,可能会让患者越来越痛苦,疼痛越来越强烈。”程志祥说。
真相4:疼痛和耐痛也可能遗传?
我们现在知道,很多健康问题都和遗传有关,而有研究者认为,疼痛与对疼痛的耐受力,也可能会遗传。
这个观点是美国神经病学学会在其年会上提到的,在不同程度的慢性疼痛患者中,低痛感组中存在同一基因变异体的分布率比高痛感组高33%,而中痛感组人群 普遍具有另外两种变体COMT和OPRK。不同疼痛组在基因变异上,存在明显的“抱团”倾向。对此,美国专家的观点,这为理解疼痛和不同个体具有不同疼痛耐受程度的原因提供了一个客观方法。或者通俗来说,为什么同样的事情,你觉得疼人家不觉得疼,那就得看基因。
程志祥表示,这还只是一项比较前瞻的研究。对于为何每个人的疼痛感受会出现差异,这牵涉的因素很多,个人的性格、气质,从小接受的教育和经历,甚至整个群体的历史文化背景,都可能会影响到这一点。“比如上面提到的,一个人的睡眠状况就可能会影响到对疼痛的感受,再比如一些生活中的经历和暗示也会对同一个人产生不同的影响。”程志祥说,就好比给小孩子打针,医护人员就发现,如果告诉孩子“有一点痛但并不太严重,你很勇敢一定能够承受”,那么大多数孩子就能耐受那种疼痛;相反,如果大人就表现得很紧张,让孩子受到不良暗示,那么孩子可能刚一挨针就大哭大闹,对这种疼痛完全无法耐受。不过,基因或许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来让我们更好理解疼痛,并为医生找到一些新的治疗手段。
真相5:年纪大了疼痛终将上门?
虽然人人都怕老,人人都怕病,但是很遗憾的是,当我们逐渐步入中老年后,慢性疼痛几乎成为我们不能回避的一个问题。
程志祥说,老年人因为身体衰老,身体骨骼和软组织更容易发生劳损,并引起疼痛,甚至进展为一些损伤、疾病,那疼痛就更不可避免。此外,老年人容易发生的糖尿病、骨质疏松甚至肿瘤等疾病,也几乎无一例外地伴随疼痛症状。而且这些,大都是更为“磨人”的慢性疼痛。
“可以说,对于中年以后的人们来说,慢性疼痛是不能回避的问题。”程志祥说,慢性疼痛定义为持续1个月以上(既往定义为3个月或半年)的疼痛,可引起情绪和心理紊乱,严重影响患者的生活质量。它不仅普遍存在于老年人群中,也是老年人一项重大健康问题,而且可以被独立视为一类疾病。对于老年人来说,一旦出现慢性疼痛,要特别注意以下疼痛的鉴别,包括:癌痛与非癌痛,伤害感受性疼痛和神经病理性疼痛,腰椎间盘突出症、椎管狭窄和慢性腰部筋膜炎的疼痛,肩关节周围炎与颈椎病疼痛,骨性关节炎与类风湿关节炎、痛风的疼痛等。
“慢性疼痛不是衰老不可避免的,但是在老年人中实在过于常见,而且治疗起来远 比青年人要复杂得多,需要进行准确的评估并利用多种学科知识和经验进行个体化、综合化、人性化、广泛化的治疗。而疼痛治疗和其他疾病一样,都是越早处理,治疗就越简单。相反,疼痛拖延过久,除了本身的痛苦外,疼痛机制也会变得更为复杂,治疗也会变得更加困难。这一点,市民一定要注意。”程志祥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