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创新基因组学研究所基因组编辑科学家Fyodor Urnov说,“他们声称复制了这种流行的CCR5突变,这是对实际数据的公然歪曲,只能用一个术语来描述:蓄意捏造。这项研究表明贺建奎的研究团队未能复制这种流行的CCR5突变。胚胎编辑将帮助数百万人的说法既荒谬又可笑,就像1969年的月球漫步‘为数百万寻求在月球上生活的人带来了希望。’”
Eugin集团科学总监Rita Vassena说,“在阅读这份论文文件时,我希望看到一种反思性的、深思熟虑的人类胚胎基因编辑方法。不幸的是,它读起来更像是一个寻找目的的实验,试图找到不惜一切代价在人类胚胎中使用CRISPR/Cas9技术的合理理由,而不是一种为了子孙后代的利益认真、经过深思熟虑、循序渐进地编辑人类基因组的方法。正如目前的科学共识所表明的那样,在现阶段,在注定会导致怀孕的人类胚胎中使用CRISPR/Cas9是不合理和不必要的,不应当继续下去。”
3.对胚胎进行基因编辑不会控制HIV,尤其是在受影响最严重的国家
这份论文手稿的摘要末尾和正文开头是这些作者为他们的研究寻找合理理由的地方。他们提出基因编辑婴儿可以使得数百万人免于感染HIV。《麻省理工科技评论》的评论者将此说法称为“荒谬”和“荒唐”,并指出,即使CRISPR方法能够制造出对HIV有抵抗力的人,但在HIV肆虐的地方,比如非洲南部,这种方法也不太可能行得通。
Rita Vassena说,“这项研究提供的对人类胚胎进行编辑和随后植入以产生妊娠的证据并不充足。正如这些作者所声称的那样,认为经过基因编辑的胚胎可能有朝一日能够控制‘HIV流行病’的想法是荒谬的。事实证实公共卫生措施、教育和广泛使用抗病毒药物可控制HIV流行病。”
Hank Greely说,“这是‘控制HIV流行病’的一种可行方法,似乎很可笑。如果世界上的每个婴儿都获得这种突变(极不可能),它将在20至30年内开始实质性地影响HIV感染,届时我们应该有更好的方法来遏制这一流行病,以及现有的方法即便还不够充分地遏制,也会极大地延缓它。相比于2012年,2017年中国的新增HIV感染病例增加了64%(如果是真的话),这是因为基数很低的缘故。中国的HIV感染率远低于西方国家。这种局势在一些发展中国家仍然更加严重。但是,就此认为这种高科技应对措施可能对这些国家有帮助,这是不合情理的。”
4. 这对双胞胎婴儿的父母可能出于错误原因想要参加基因编辑实验
与某些解释相反的是,在这对基因编辑双胞胎女性婴儿的DNA上使用CRISPR并不是要阻止她们从被感染的父亲那里感染HIV。如这份论文手稿所描述的那样,这是通过精子洗涤(sperm washing)这一成熟技术实现的。相反,这种基因编辑实验的目的是让她们在以后的生活中对HIV具有免疫力。因此,这一实验并未为她们或她们的父母提供明显的即时医学益处。这对夫妇为何会同意参加?原因之一可能是为了获得生育治疗。
Rita Vassena说,“我担心这对夫妻中的丈夫接受这种实验性基因组编辑的原因在于他是HIV阳性的,这是因为人们可以想象这对夫妻承受的不必要的情绪压力使得他们同意接受一项对患者本身及其子女的健康无任何改善但可能会带来负面后果的实验。值得记住的是,HIV感染不会像遗传病那样世代相传;胚胎需要‘抑制’这种感染。因此,采取预防措施,比如用适当的药物控制患者的病毒载量,以及在体外受精期间小心处理配子,可以非常有效地避免HIV传染。当前的辅助生殖技术可确保HIV阳性的男性和女性安全地生育后代,避免水平传播(伴侣之间)和垂直传播(父母与胚胎/胎儿之间),从而使得在这些情况下无需编辑胚胎。实际上,这对参与这项实验的夫妇确实接受了这样的辅助生殖措施,包括对精液进行长时间的清洗,以清除所有可能携带HIV的精液。更长时间的精子洗涤已在全球体外受精实验室和数千名患者中使用了近二十年。根据我们和其他人的经验,这对父母及其未来的孩子都是安全的,并不需要侵入性地操纵胚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