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病毒为何频发
【聊健康】
“天人合一”是中华民族的伟大思想,强调“天”与“人”的和谐关系,人类的健康和疾病受生存环境(“天”)的影响。反思人类与自然的关系,我们应认识到,病毒和传染病疫情的暴发,与生态失衡有很大关系。种种证据表明,许多流行性疫情的暴发,离不开人类社会行为对自然环境造成的生态破坏,包括但不限于全球变暖、过度开发、捕食野味等。
法国医学教授让-路易·维尔代在《新疾病可以被预测和预防吗》一文中指出:“传染病和可传染性疾病,是特定时期中人与周围微生物环境关系的结果。每一方都在不停发展,使这种关系发生变化,建立起新的平衡。”也就是说,新病毒之所以频频暴发,其实并非偶然,除病毒本身的因素外,主要还在于自然灾害、气候变化、土地利用、城市化与居住环境、社会治理等因素破坏了原有的生态平衡。
生态失衡促使病毒传播与“进化”
人类工业化进程带来的环境污染和破坏,给生态系统造成了直接影响,导致生态失衡。病原微生物是传染病的重要源头,生态失衡一方面导致一些野生生物的病毒直接传播给人类,另一方面也促进了病毒的“进化”——产生全新的病毒,或在致病性、抗原性、传播途径和感染宿主的类型等方面发生改变,导致一些对原生宿主无害的毒株跨越物种屏障而感染人类。人类对自然不同破坏行为引发的病毒流行问题,具体分为以下三类:
全球变暖——提供病毒流行的温床。一方面,全球变暖为病毒的传播媒介和中间宿主提供了良好环境,如蚊虫、鹿鼠等物种大量繁殖;另一方面,气候的变化引起鸟类迁徙,促进其携带的微生物传播至其他地带,出现病原与传播媒介分布地区的扩散。例如西尼罗病毒,以鸟类为主要的贮存宿主,原来主要流行于气候干燥、气温较高的南半球非洲地区,但随着全球变暖,鸟类迁徙,1999年在纽约出现一次暴发流行,结束了西半球无人和动物间感染报道的历史。
过度开发——野生动物被迫走向人类。由于人类对大自然的大规模开发,野生动物被迫从森林深处迁移至森林边缘的农场等处寻找食物,导致野生动物之间、野生动物与人类之间的发生接触,使得以野生动物为自然宿主的病毒传染给人类,或通过家养动物间接传染。1999年,尼帕病毒在马来西亚猪农中出现一次暴发流行。研究发现,由于当地人肆意砍伐森林,致使森林面积减小,狐蝠由于缺少食物被迫迁移至森林边缘附近的果园取食,尼帕病毒于是从狐蝠传染给猪,偶然机会造成人类感染,引发大规模流行。又如,源于非洲刚果的埃博拉病毒,虽然最初来源尚未明确,但中间宿主大猩猩、黑猩猩等灵长类动物均可将埃博拉病毒传给人,继而造成病毒在人类之间暴发流行。
贪食野味——舌尖上的病毒新物种。2002年暴发的SARS、2012年暴发的中东呼吸综合征以及2019年末发展至今的新冠肺炎,均有证据显示与蝙蝠有关。蝙蝠与人类不论是活动时间,抑或是栖居环境,重叠都不强,使二者发生联系必然需要特定的社会行为。在一些地区,蝙蝠会被用作食材,因此,从捕猎、加工到制作、食用等一系列活动均使人类与蝙蝠有机会发生接触。2019年2月,一种被称为“僵尸鹿”的传染病在美国、加拿大等地的鹿群中传播。“僵尸鹿”病是一种朊病毒导致的“慢性消耗性疾病”,主要感染野生的麋鹿和驼鹿等鹿科动物。美国研究人员指出,未来几年,存在人类捕食感染的野生鹿科动物而患上“慢性消耗性疾病”的可能。
反思人与自然的相处之道
人与自然是一个生命共同体,环境的破坏就是灾难的降临,正确处理人与自然的关系是人类社会的重要命题。工业文明发展后,人类对大自然开展了更深、更广的征服行为。这种行为产生了双重效应:一方面,人类认识与改造自然的能力不断提升,也收获了巨大的物质财富;另一方面,人类对自然改造与探索的行为破坏了自然环境与生态平衡,导致人与自然关系面临严重危机。原本,人与自然以及自然界中的病毒长期共存,如今疫情大规模频发便是生态给我们的反噬,促使我们思考人与自然的相处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