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常恐婚”这四个字在网络上被越来越多年轻女性提及,当婚姻背后的改变和危机一次次以真实事例上演,“怀疑”成了现在大多数年轻人对婚姻的态度。
我们签个契约怎么样?让我们做永远的爱人,但又拥有各自的自由。不必结婚,但相互坦诚,做一生的精神伴侣。
上个世纪30年代,当萨特提出那份大胆的契约时,22岁的波伏瓦欣然接受了。于是这位最早的妇女理论学家和存在主义哲学家造就了历史上第一对开放式关系的传奇。他们相守半生,始终未婚未育,曾拥有各自的露水情人,最后依旧合葬而终。
西蒙·波伏瓦是位不寻常的女性,父亲的不忠和母亲的不幸促使她的女性主义思想从小萌芽,况且1804年《拿破仑法典》中规定 “妇女要按照丈夫的思想办事”让她痛恨父权统治的婚姻观念里,只有妻子被要求始终保持忠贞。
因此当时的波伏瓦大胆地背离传统,与萨特缔结了这份自由的关系,也是她秉着女权思想的一次创举。
或许大家听说过波伏瓦的著作《第二性》,它被誉为西方女性的“圣经”,从生物学,精神分析学等角度,系统地探讨了女性个体发展史所显示的性别差异。
在《第二性》中有一句经典名言:“女人不是天生的,而后天形成的。”直指出男人是第一性,是主体,而女人成为第二性,是为他者。
从《圣经》中说女人是男人身上的一根肋骨,到儒家的夫为妻纲,在历史上,女人一直在两性结构中处于从属地位。而最近滴滴顺风车事件中不给男人的规范教育,第一时间发布《女性独自搭车指南》,第一条却是矛盾的“女性避免独自出门。” 也引起了网络上的争议。
波伏瓦的提出的女权主义理论在上世纪更是振聋发聩,她希望女性不再成为男权话语体系中的同谋,拒绝固有期望和束缚,成为一个不断自我超越,完整意义上的人。
话剧《第二性》之名由此得来,将波伏瓦作为一位女性主义开拓者的矛盾与斗争展现在我们面前,截取了波伏瓦与萨特关系起承转合的阶段,将他们的实验爱情,相爱相恨的复杂一生浓缩在了舞台上。
整个舞台塑造了波伏瓦的精神世界,《第二性》中的许多名言穿插其中,同时波伏瓦的小说《名士风流》和《女宾》中隐射自我的段落也会与现实镜像对照,从波伏瓦与萨特的两个分身,多角度去拼凑出他们完整的面貌。
毕竟,波伏瓦与萨特的开放式关系绝不是流传于世的那样美好而纯粹的,即使他们履行了一生相守的契约,但最终两人的爱是否犹存,而男女两性是否能真正在这段关系中守衡,是值得人们探讨的。这部戏中就将“矛盾”拱手托出,让观众自行体悟。
萨特提出这份契约,实际上和他的无神论存在主义的观念有关。所谓“存在先于本质”,即是“自我”先于本质。他指出,人在事物面前,如果不能按照个人意志作出“自由选择”,这种人就等于失去了个性与“自我”,不能算是真正的存在。
萨特认为世界上有必然爱情,即他和波伏瓦之间同等智商与精神高度的稳固爱恋,也有一种叫偶然爱情,是他在外的露水情缘。他的每一次偶然的爱情都是对自我的忠实,是他对存在主义哲学的实践。
萨特在外有着数不清的偶然爱情,相信你一定听过法国美女作家萨冈的《写给让一保尔•萨特的情书》:
萨特情人无数,戏中着重选取了奥尔加和多萝蕾丝这两个特殊的女人:奥尔加一度打破了两人关系,形成了三人契约的怪圈;而多萝蕾丝则是占据了两人“生活”上的相守,与萨特同居与旅游。
波伏瓦同样有一位美国情人,她在他面前像个热恋的少女,但波伏瓦的这段关系中则并没有改革两人的关系,在面对甜蜜的求婚时她却还是选择回归萨特,波伏瓦说“幸福会麻痹人的意志”,而萨特读她的每一个文字,懂她的精神世界。
不过灵肉无法统一也很矛盾,在与美国情人肉体的激情和恋爱的甜蜜中波伏瓦才能寻回一种被需要感。